沈临川看着沈素云手腕上晃动的玉镯,眉头不由的皱紧。 他们沈家过的拮据,妹妹手上这只玉镯一看就是成色极好,价值不菲,怎么可能是娘能买得起的? 更何况他压根就不记得娘送过妹妹这么贵重的东西。 事情的沈临川已然知晓,只是妹妹拿了宋时薇的东西占为已有,若是当众揭穿,岂不是让妹妹丢了颜面,也让他丢了颜面? 左右不过就是一只镯子而已,沈临川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,便道:“这的确是娘送给妹妹的,娘子,你可是认错了?” 宋时薇笑了笑道:“兴许真是我认错了吧,只不过兹事体大,咱们还是报官吧。” 听到要报官,沈临川有些急了,他道:“不过就是丢了一个玉镯而已,哪里需要惊动衙门? 更何况京都府衙也不会受理这种小事。” 宋时薇道:“这可不是丢了一只玉镯这么简单,而是人命关天的大事。” 沈临川不明所以的问道:“怎么就人命关天了?” 宋时薇叹了一声:“夫君有所不知,我之前在乡下的时候时常有手脚不干净的下人来偷我的东西,只是他们太过狡猾又抓不到现行。 吃了几次亏之后我就学聪明了,但凡是贵重的东西我都会在上面抹了毒药,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。 丢的那只玉镯上面也被我抹了剧毒,如果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解毒的话,是会出人命的。” 她对着沈临川道:“夫君还是赶紧去报官吧。 让衙门把告示贴出去,那贼人如果想要命的话自然会现身的。” 听到玉镯上被抹了剧毒,沈素云脸色大变,就连一旁的沈老夫人都慌了神。 只有沈临川半信半疑的问道:“你抹的什么毒?” 宋时薇道:“是我之前在江湖郎中那里买的毒药。 中毒之后刚开始的症状就是身上起红疹,继而瘙痒,溃疡,全身流脓腐烂。 说话间,沈素云不自觉的挠了挠自己的手腕。 她掀开衣袖一瞧就见手腕上起了一片的红疹。 她惊呼一声,脸色煞白:“娘。” 沈老夫惊失色,却也不敢去碰那只镯子,只忙道:“快把镯子取下来。” 沈素云忙将镯子摘了下来,扔在了地上,就听砰的一声那玉镯碎做了两截。 沈老夫人心疼自己的女儿,有些着急的问着宋时薇:“解药呢?快把解药拿出来!” “什么解药?” 宋时薇一脸茫然的样子:“你们不是说这玉镯不是我丢的那个吗? 既然没碰过我的东西,就不会中毒,妹妹手腕起的红疹兴许就是巧合罢了。” 这句话可谓是狠狠的打了沈老夫人的脸,也打了沈临川的脸。 谁也没想到宋时薇竟这么有心机,会在玉镯上下毒。 “娘,我好痒啊,我不想死。” 沈素云不停的挠着自己的手腕,这种感觉就像是千万只虫子在她身上爬一样。 她去求沈临川:“二哥,你快救救我。” 沈临川面色一沉,甩手一个巴掌就打在了沈素云的脸上,怒骂道:“这是你活该。” 沈素云惊叫一声,身子踉跄的摔倒在了地上。 “川儿,你打你妹妹做什么?” 沈老夫人忙去扶沈素云,从小打到她都没动手打过她。 素云还没出生,她的父亲就死了。 对这个女儿她有诸多的亏欠,未免就纵容了一些。tຊ 沈临川不理会沈老夫人,他一脸愧疚的对着宋时薇道:“娘子,是我误以为素云的镯子是母亲送的,没成想竟是她拿了你的。 想来她是同你开了个玩笑,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计较。” 宋时薇转身在椅子上坐下道:“夫君说妹妹是在同我开玩笑? 可是方才母亲明明说是我诬陷了妹妹,还让我给她赔礼道歉。 就连夫君都一口咬定这镯子是母亲送的。 若非我没有在玉镯上下毒,那么今日我是不是就要背上诬陷小姑子的罪名,去同她赔礼道歉了呢?” 沈临川的面色有些难看,今在承恩伯府低声下气的赔礼求饶心中已然憋了一肚子的火。 偏偏妹妹又如此不争气,到处给他惹麻烦。 他觉得心累,可见宋时薇这态度并不想息事宁人。 沈临川走过去,去握宋时薇的手道:“是素云错了,我让她给你赔礼道歉怎么样?” 宋时薇有些厌恶的将手抽了出来,冷着一张脸道:“夫君可知你和母亲若是一味的纵容,就只会害了素云。” 她看着沈素云捂着脸,满眼怨恨不甘的模样,继续道:“下个月永宁候府的小姐办及笄宴。 我原本打算带着素云一起赴宴,也好让她结识一些京城的贵女。 可若她是这样的品行,依我看这宴会还是别去了。 今日她偷拿我的东西,你们如果不对她严家管教就只会助涨她的恶行。 万一她在宴会上瞧见哪家小姐的东西一时手痒占为己有,届时可不是让沈家颜面扫地这么简单的事情。 即便夫君有才名,但有这样手脚不干净的妹妹,便知沈家的家风有问题,到时候你觉得谁人敢重用你?” 沈老夫人不吃她这一套,她道:“什么叫偷拿你的东西,你嫁入我沈家便是我们沈家人。 自家的东西素云戴来玩玩,怎么能叫偷呢?” 沈临川觉得母亲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没有开口。 而沈素云扬着脸,仗着有人给她撑腰,丝毫不知悔过。 宋时薇眉梢一挑,歪着头去看沈老夫人道:“既然是自家人,那我这个做兄嫂的是不是可以替母亲你来管教管教小姑子?” 说着,她起身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在了沈素云的脸上,威严凛冽的语气问道:“你知道错了吗?” 沈素云猝不及防挨了这一巴掌,她瞪大眼睛,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 沈老夫人惊呼一声,挡在沈素云身前,面色有些狰狞的怒问道:“宋氏,你想做什么?谁让你动手打素云的!” 宋时薇揉了揉手腕道:“不是母亲你说的,我既然嫁入了沈家便是一家人。 素云未经我的允许拿了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把玩,还将它弄坏了。 我这个做嫂嫂的替母亲你管教她这有问题吗? 如果母亲说我没有资格管教素云,那便是没有把我当成是一家人,那么素云今日的所作所为就叫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