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听晚顿时停住了脚步。 看来晏时泽的任务就是陪夏雨柔,真是可笑。 晏时泽看到姜听晚,下意识将怀里的孩子放了下来。 夏雨柔扬起笑脸对着姜听晚打招呼:“听晚同志,你别误会,我带军军过来买点东西,刚好遇到了时泽,他顺手帮我们娘俩提下东西而已。” 姜听晚微微一笑,神色没有太多情绪。 “没事,助人为乐是学习雷锋好精神,我不介意。” 说完,她抬脚便往里走。 身后的夏雨柔赶紧提醒晏时泽。 “时泽,你赶紧陪听晚去逛街吧,之前就跟你说了,不用担心我,我一个人也可以的。” 夏雨柔说着,从晏时泽手中接过军绿色编织袋,牵着军军离开。 晏时泽看着夏雨柔牵着孩子的身影完全消失,这才匆匆追上姜听晚。 “你要买什么东西,我陪你去。” 姜听晚抿了抿唇,没有说话。 照顾未婚妻这种事情,晏时泽竟然还需要别的女人提醒。 她任由晏时泽跟在一旁,自顾自地挑了些包装好的土特产买了单。 “我来提吧!” 晏时泽先一步伸手从店员手中将东西接过,又悉心地为姜听晚打开店门。 姜听晚抬眼看了他一眼,只觉得男人的举止一言难尽。 上辈子,她想让晏时泽陪自己去百货大楼买点东西。 晏时泽却说:“逛商场是你们女人的事,你自己去就行了。” 而今,被夏雨柔提醒后,他不仅悉心陪自己逛商场,还会主动帮提东西。 还真是‘调教有功’! 买完东西,姜听晚径自往百货大楼外走。 许是她的淡漠太过明显,晏时泽紧拧了眉。 “听晚,你在生我的气吗?” 他追上姜听晚的步伐,又为之前的事做解释:“雨柔同志是我战友赵建国的遗孀,两年前建国为了救我而牺牲,所以我对他们孤儿寡母照顾得比较多。” 听见他的话,姜听晚扯嘴笑了笑:“她是烈士家属,你帮助她是应该的。” 亲口确定她的态度,晏时泽吁了口气,但还是有些不放心。 “谢谢你的理解,等我们结婚以后,我一定会保持好距离,把重心放在我们的小家。” 结婚以后? 姜听晚心底一阵发冷。 上辈子,两人结婚以后,他就直接将夏雨柔的儿子带回了家,让自己抚养长大! 他的重心,从始至终都是在夏雨柔身上。 “以后的事,以后再说吧。” 毕竟,他们已经没有以后了。 晏时泽开着吉普车回家属大院,一路上姜听晚都沉默着没有说话。 当大大小小几包特产提回家,晏时泽才猛地意识到了什么。 “听晚,门口的贝壳风铃怎么不见了?” 姜听晚微顿,随口道:“被风吹坏了,所以取了下来。” 晏时泽拧着眉,又看到鞋柜上空空如也。 “花瓶呢?你不是每天都会插花吗?” 姜听晚垂着眼眸:“碎了,就扔了。” 晏时泽若有所思:“那我下次买串风铃,再买个新花瓶回来。” 姜听晚没接话。 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,再买新的,也不会是原来那个。 晏时泽回家坐了一阵,又换了一身军装,开车去了部队。 听着院子外渐渐远去的引擎声,姜听晚继续翻箱倒柜整理东西。 她要在离开之前,将这个家里有关自己的痕迹全都抹去。 这一翻找,姜听晚又找到一些她曾为晏时泽亲手编织的毛线围巾和手套。 还有一堆她曾在分隔两地时,一封又一封寄给晏时泽的书信。 毛线围巾和手套,晏时泽一次没戴过。 那一封封纸短情长的信,也只是她自我感动的字字句句。 因为晏时泽一次都没给她写过回信。 姜听晚的手曾挽回了国家无数被损毁的文物,也为晏时泽做了许多不值得的事。 曾经她为晏时泽织围巾时,同事就曾劝过她。 “听晚,你这双手价值千金,为晏时泽做这些东西是大材小用。” 但当时她根本不在意,而是笑着回道:“为国家修复文物是无价的,为心爱的人织围巾也是无价的,我这双手不管用来做什么,只要用得有价值,就都值得。” 然而如今,她后悔了,晏时泽并不值得她这般付出。 那些承载着她满腔爱意的围巾手套,不该继续留下。 那一封封记载着她满腔深情的书信,也该统统收回! 姜听晚将所有东西全都整理好,连同之前收集的一些物品都装进了尼龙袋。 随即,她提到院子外准备扔出去。 这时,晚归的晏时泽正好回来,看到姜听晚要扔的东西,他神色一紧。 “听晚,你为什么把送我的礼物全都扔了?”